小时候,父亲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词汇,每当我调皮捣蛋时,父亲总是用那近乎严苛的家教来约束我;长大以后,父亲是一个让我敬仰的词汇,不管我身处何地,父亲的教导总能指引我直面人生的各种困难,破浪前行。
6月18日,是父亲节,我能做的就是为他添置两件新衣服,陪在他身边,跟他唠唠,听他说说自己的故事。
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,因为家里贫穷,兄弟姊妹又多,加上又是家里老大,所以很早就辍学在家帮忙。以至于没有一技之长,仅靠卖力气挣钱维持家用。从我记事起,我很少见到父亲,因为他常年在外打工,有时两三年才回来一次,仅仅为节省一点路费,家里的一切要考母亲操持。那时的我特别盼望春节,那是唯一有机会见到父亲的时候,父亲也总是会捎带一些吃食来满足我和姐姐两个小馋猫。
父亲性格木讷,不善言辞。这一点常被母亲拿来说道,埋怨父亲没什么本事,一家子跟着他吃苦受累。直到初中毕业,我都没有穿过买的鞋子,一直是母亲手工缝制的布鞋。对我而言这没什么,可是父亲却深感愧疚,所以他在外面总是打几份工(这是后来听母亲说的),希望可以尽量改善家里的生活。然而单纯的卖苦力挣不了几个钱,勉强维持我们姐弟的学费生活费,再支付一下爷爷的医疗费之后就所剩无几了,可是他又没有别的办法,除了身上那点力气,他没有别的能拿来换钱。
因为钱的事,母亲和父亲大吵过一架。有一次,母亲到学校看我,带了一袋自己炸的油饼,来改善我的生活(家里过年过节才会炸油饼),恰巧碰到同桌的家长也来看他,带了一堆的水果和零食。我仿佛看到母亲眼中闪烁着一丝泪花,当时的我并没有多想。没想到母亲回家之后却与父亲大吵一架,责备他只会卖力气,没一点本事,人家的孩子天天吃好吃的,而我们却经常从家里拿咸菜,别人的孩子穿好的,我们却只能穿亲戚朋友穿过的衣服。父亲并没有过多的争辩,或许在他心中,这也是他无法言说的痛。
生活不是一成不变的,父亲也在不停地尝试着通过各种方式来摆脱穷困的生活,先后从事了贩卖蔬菜,倒腾服装,摩托车修理等多种行业,过程虽然艰难,但家里的生活日渐红火起来,我们也盖起了新房,父亲再也不用天南海北的到处打零工了。
父亲很是孝顺,把爷爷奶奶伺候的服服帖帖,深得街坊邻居的称赞。父亲有七个兄弟姐妹,可是爷爷奶奶一直由爸爸妈妈照顾,妈妈也曾有过不满,可是爸爸一直很坚持,爷爷晚年常年生病也是爸爸跑前跑后,没有一句怨言。父亲用亲身实例告诉我们什么才是真正的百善以孝为先。
父亲非常尊重母亲,从不与母亲起正面冲突,闲时也会替母亲做做家务,完全没有一点北方男人的大男子主义,母亲也会开玩笑的对我们说,你爸就是人太好了,要不然我跟他过不到现在。
现在父亲老了,因为年轻时的过度操劳落下一身病,可是,他仍会力所能及地与母亲一起帮我们带带孩子,打扫打扫卫生。我深为感激,感激父亲给予我的一切,面对困境时候的坚韧,对家人的尊重,对生活的热爱。
如今,我也身为一个父亲,更能够体会父亲二字的意义,我也会努力向父亲看齐,做一个合格的父亲。愿我父亲健康长寿,愿天下所有的父亲幸福安康!
作者:张会锋 单位:中国银行湖南星沙支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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